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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族年祭

邵族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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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媽籃用竹、藤編製,大約雙手可以拿大小,裝有過去祖先遺留下來的衣服與裝飾品,是儀式中最重要的聖物。每逢傳統歲時祭儀,邵族人必須透過祭司與公媽籃內的祖靈溝通,完成祭祀祖靈的儀式。
資產類別: 民俗-信仰
所在地址: 南投縣魚池鄉日月村
公告日期: 公元2009年04月23日
創建/起源年代: 無公告資訊
攝影者: 趙守彥
經 緯 度: 120.93305,23.84625
指定/登錄機關: 南投縣政府
公告文號: 府授文資字第09800916773號
資產保存者: 南投縣魚池鄉邵族文化發展協會

指定/登錄理由

為深具地方特色之民俗活動,已具國際級之文化活動意義,但因人才凋零,應更重視。
邵族年祭每年經由邵族民族議會發起、討論後辦理,登錄保存團體南投縣魚池鄉邵族文化發展協會為邵族民族議會之執行單位。

發展源流

邵族主要的分佈地為南投縣魚池鄉及水里鄉,大部份的邵族人居住日月潭畔的日月村,少部分的邵族人則住在水里鄉頂崁村的雨社山聚落。邵族過去曾被政府分類為鄒族的1支,從民國79年(公元1990年)左右開始邵族族人便積極展開正名運動,希望能夠脫離鄒族而獨立成為1族,直到民國90年(公元2001年)9月政府才正式承認邵族為原住民族群之一,今日邵族的總人口數約在700至800人間,是臺灣人口數較少的原住民族之一。根據邵族的口傳歷史,據說邵族原先居住在阿里山一帶,祖先們為了追逐白鹿而翻越阿里山,才遷徙至日月潭居住。邵族人曾經居住在日月潭中央的拉魯島,後來逐漸分散遷居到日月潭周遭,形成了幾個聚落。

邵族和漢族接觸早,是原住民族中漢化較深的1族,曾被清朝政府劃定為「化番」(歸化生番),意思為漢化程度介於生番和熟番之間的族群。日月潭在漢語的舊稱為「水沙連」或「水社湖」,因此邵族過去又被稱作「水沙連化番」或「水社化番」。由於邵族與漢人之間的通婚與往來相當頻繁,因此不僅在語言、服裝與生活習慣上都受到了漢人文化的影響,甚至就連原有的宗教信仰也融入了許多漢人信仰的元素。

邵族傳統的宗教信仰乃是「Ulalaluan」(公媽籃)的祭祀,Ulalaluan字面上的意思為「經常祈拜的對象」,研究文獻大多將Ulalaluan稱為「祖靈籃」,不過現在的邵族都用閩南語來稱它「公媽籃」(Kong ma na-a)。邵族人相信祖先的靈魂就存在於公媽籃內,祖靈具有驅除惡靈、並賜福族眾的能力,向祖靈祈禱可得其庇祐,祖靈在邵語中稱作為Apu,但今日邵族人多用閩南語稱祖靈為「公媽」。公媽籃是儀式中最重要的神聖物,公媽籃本身是用竹、藤編製的籃子,大約雙手可以拿的大小,裡頭裝有過去祖先遺留下來的衣服與裝飾品,每逢傳統歲時祭儀,邵族人必須透過祭司與公媽籃內的祖靈溝通,完成祭祀祖靈的儀式。由於受到了漢化的影響,今日的邵族人除了公媽籃的祭祀信仰外,也普遍接受了漢人的民間信仰,因此每逢漢人的節慶,如中元節、端午節、中秋節等,邵族人也會到廟宇參拜,有些邵族人也開始在家中立祖先牌位,稱之為「公媽牌」,並與「公媽籃」一起安置在神明桌上,遇到邵族傳統祭典時便拜「公媽籃」,遇到漢人祭典則拜「公媽牌」。

受到了漢化與社會現代化的影響,邵族許多傳統祭儀都已經式微,現今仍然持續的傳統祭儀主要還有農曆3月的播種祭、農曆7月的狩獵祭、農曆8月的豐年祭,播種祭、狩獵祭皆與邵族人的傳統生計活動有關,而豐年祭則是邵族人過新年拜祖靈(公媽)的祭典,因此也稱為「年祭」。在過往,豐年祭大多3至4年才舉行1次,儀式日期也並不固定,但從公元1990年代起,邵族作為獨立一族的主張與意識興起,族人們積極地將「年祭」作為邵族文化傳統的核心,希望以此向外推廣邵族的文化內涵與精神,因此便決定固定在每年農曆的8月1日舉行「年祭」。

主要特色

農曆8月1日是邵族新的1年之起始,因此年祭可說是邵族的過年儀式,雖然亦稱「豐年祭」,但在宗教意義上與歡慶小米豐收的阿美族豐年祭是相當不同的。傳統的邵族年祭往往超過1個月,但今日已有所縮減,儀式期間大約在20天上下,邵族人往往會在農曆7月底就開始準備,8月1日會開始進行祭祀工作和慶祝活動,整個祭典會一直持續到農曆8月20日前後才結束。邵族年祭的程序相當繁複,整個祭儀過程包括:(1)舂(ㄔㄨㄥ)石音MaSbabiar,(2)新年首祭Mulalu lusan,(3)擦手臂除穢儀式TitiSin,(4)飲公酒Miqiha tuktuk,(5)狩獵儀式,(6)甜酒祭Mulalu supak,(7)鑿齒儀式Paruparu,(8)蓋祖靈屋Hanan及祖靈屋前的祭儀,(9)牽田MaStatuya,(10)豐年祭進行到一半的祭儀Malalu minfazfaz,(11)迎祖靈出巡Mangatubi,(12)最後祭儀Mulalu minriqus,(13)最後飲酒Mingriqus miqilha,(14)拆除祖靈屋。

舂石音是用木樁在石塊上槌打稻穗所發出叮叮咚咚的悅耳聲響,被視為是迎接新年到來的喜悅前奏。農曆7月最後1晚,族人在頭目家前舂石音,宣告新的1年即將到來,傳統上只允許婦女為之,現在則是男女族人皆可舂石音。農曆8月1日是邵族傳統新年的第1天,新年首祭,各家將公媽籃送至祭場,由祭司整理籃內衣物,並祈禱祖靈賜平安。當祭司在進行儀式時,長老便會以粽葉為男性族人擦拭手臂,進行除穢祝禱儀式。約在傍晚6點左右開始,便會開始進行為期3天的飲公酒儀式,該儀式意在感謝祭司一整年來的辛勞,全族各個家戶都會進行筵席款待祭司,並準備禮物與酒獻給祭司,儀式中家戶主人與祭司一同扶著1碗酒,一同歌唱,因此稱為飲公酒。

農曆8月2日,長老們會帶領青少年到後山舉行狩獵儀式,祈求祖靈賜福族人狩獵豐收;當族中男子舉行狩獵祭時,祭司便會在祭場以甜酒釀(Supak)祭拜祖靈。農曆8月3日,長老們會替青少年舉行鑿齒儀式,這是邵族的成年儀式,象徵性在上顎犬齒上方敲1下,主要在祈求祖靈庇佑,讓青少年族人平安。農曆8月4日,部落居民們會開始蓋祖靈屋,提供祖靈暫時居住之處,接著各家會將公媽籃和供品送到祖靈屋前,由祭司進行祭祀工作。

從農曆8月5日至11日,在這幾日的夜晚族人不分男女老少,戴上花草藤蔓編織的頭飾,到祖靈屋前先灑酒給祖靈,接著手牽手圍成圓圈,吟唱祖先之歌,跳著圈舞,藉此與祖靈溝通,此稱為牽田MaStatuya。農曆8月12日,由祭司以甜酒釀祭拜祖靈後,便將祖先曾經使用的日月盾牌(Rifiz)供奉在祖靈屋內,日月盾牌象徵著祖靈的降臨。農曆8月13日,在主祭的帶領下,族人們手牽手排成1列,挨家挨戶出巡日月村全境,象徵族人在祖靈庇護下,各家都能平安健康衣食豐足。最後,長老們開會選擇一日,由祭司進行最後祭儀Mulalu minriqus,表示豐年祭即將結束,接著主祭會先將日月盾牌安放到家中廳堂,並以豐盛酒食款待族人,再背著日月盾牌到各戶人家祈福,結束祭儀活動之後便會拆掉祖靈屋,邵族年祭至此算是正式結束。

邵族年祭儀式除了是過年祭祀祖靈的儀式外,也與邵族社會的運作與維持有關,一方面年祭是邵族內部各個氏族相互整合、凝聚認同的社會機制,另一方面年祭也是長期與漢人通婚來往下的互動機制,這兩點值得進一步關注。首先,年祭是由所有氏族共同參與的全族儀式,在儀式過程中不同的氏族各司其職,共同協力完成繁複的儀式程序,在這個過程中也促成邵族人的共屬情感。其次,由於邵族有氏族外婚制度,嫁娶之間不能是相同氏族,男女都必須是來自不同氏族或外族,但這些嫁進夫家的女性若要被認可,就必須擔任過主祭,才會真正被視為夫家的成員;此外,邵族祭司並不限於邵族女性,外族媳婦亦可擔任,但必須先擔任過主祭,今日邵族祭司大多都由外族媳婦來擔任。因此,邵族年祭的祭祀制度是1種能將外族轉換為邵族成員的特殊文化機制,使得邵族的文化傳統能在與漢人通婚往來的脈絡下繼續延續。
日月盾牌為代表邵族祖靈的象徵。每當祖靈祭有「主祭」產生的時候,族人們就會在農曆8月12日的那一天,將日月盾牌供奉在祖靈屋內。並在祭典的最後,將日月盾牌迎出去,巡行於全村為族人祈福。
日月盾牌為代表邵族祖靈的象徵。每當祖靈祭有「主祭」產生的時候,族人們就會在農曆8月12日的那一天,將日月盾牌供奉在祖靈屋內。並在祭典的最後,將日月盾牌迎出去,巡行於全村為族人祈福。
農曆8月3日,長老們會替青少年舉行鑿齒儀式,這是邵族的成年儀式,象徵性在上顎犬齒上方敲一下,主要在祈求祖靈庇佑,讓青少年族人平安。
農曆8月3日,長老們會替青少年舉行鑿齒儀式,這是邵族的成年儀式,象徵性在上顎犬齒上方敲一下,主要在祈求祖靈庇佑,讓青少年族人平安。
農曆7月最後1晚,族人在頭目家前舂石音,宣告新的1年即將到來,傳統上只允許婦女為之,現在則是男女族人皆可舂石音。
農曆7月最後1晚,族人在頭目家前舂石音,宣告新的1年即將到來,傳統上只允許婦女為之,現在則是男女族人皆可舂石音。

文獻資料

  • 1.文化部文化資產局(不著年代)。〈文化資產個案導覽:邵族年祭〉。
  • 2.王鈺婷(2002)。《拜公媽:邵族家庭的通婚與祭祀的民族意義》。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碩士論文。 
  • 3.周美淑(2004)。《人、家與爐主(lotsu):邵族的人觀研究》。國立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 4.唐美君(1996〔1958〕)。《日月潭邵族的宗教。刊於日月潭邵族調查報告》,陳奇祿等著,頁99-124。臺北:南天書局。 
  • 5.陳奇祿(1996〔1958〕)。《日月潭的邵族社會。刊於日月潭邵族調查報告》。臺北:南天書局。 
  • 6.滿田彌生(2010)。〈先生媽、文本與儀式展演:當代邵族的生存策略〉,收於《臺灣原住民巫師與儀式展演》,頁467-503。臺北:中研院民族學研究所。 
  • 7.謝世忠、蘇裕玲(1998)。〈傳統、出演與外資:日月潭德化社邵族豐年節慶的社會文化複象〉。臺灣大學考古人類學刊,53:145-172。 
  • 8.謝世忠(2004)。〈身份與認同:日月潭的族群構成〉。刊於《族群人類學的宏觀探索:臺灣原住民論文集》,頁219-236。臺北: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 
  • 9.簡史朗(2007)。《minthaw ya minshput(做番抑是做人?):邵族的祭祀體系與民族邊界》。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碩士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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